伦理学之后：现代西方元伦理学思想（修订本）

本书是一部系统地研究元伦理学、梳理和评析现代西方元伦理学思想的学术专著。全书在结构上可分为三个部分：导论和第一章为第一部分，讨论了什么是元伦理学，元伦理学与实践伦理学的关系，以及现代西方元伦理学兴起的背景和发展历程。元伦理学是指以伦理学自身作为研究对象的研究，它要求在更广阔的视野中，在更高的层次上，反思、追问伦理学自身的根本性前提与可能性基础，分析和探究对象理论的研究视角和研究方法，审查和检验对象理论的合理性、有效性。元伦理学是在实践伦理学的反思、追问和批判中产生的，实践性的规范伦理学、应用伦理学不仅是元伦理学的前提、基础和来源，而且是元伦理学研究的目的和归宿，是元伦理学之所以存在的真正理由；而且，只有将反思实践伦理学的元伦理学的研究成果，反哺规范伦理学、应用伦理学，元伦理学研究才有现实意义，才能实现其学术价值。在伦理学发展史上，实践伦理学曾经长期占据着主导或统治地位，但20世纪初情况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肇始于1903年摩尔的划时代巨著《伦理学原理》，到20世纪70年代之前，元伦理学一直都是西方伦理学的主流、“显学”，特别是在英语世界占据着绝对的统治地位。今天元伦理学虽已不再那么“显赫”，但仍然占有基础性地位。第二章至第九章为第二部分，对现代西方元伦理学的发展历程进行了系统的梳理，对元伦理学诸流派及其主要代表人物的思想进行了扼要的介绍和讨论。现代西方元伦理学思潮主要经历了三个发展阶段：以摩尔、普里查德、罗斯、尤因等为代表的直觉主义；以罗素、维特根斯坦、维也纳学派、艾耶尔、史蒂文森等为代表的情感主义；以图尔敏、赫尔等为代表的规定主义。自图尔敏、赫尔思想发展的后期始，一方面，以道德语言分析为中心、高度形式化、专业化的元伦理学已经得到了比较充分的研究，发展到了这一阶段的顶峰，其弊端与不足之处也逐渐暴露出来，受到了越来越多的抨击和批判；另一方面，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后，一系列尖锐的伦理道德问题凸显出来，要求人们给予合理的回答，并立即作出正确的抉择与行动；在这种情况下，与整个西方思想界的大反思相适应，西方伦理学又“调整”、发展而进入了一个新阶段，或者说进入了一个多元化时代：元伦理学开始走向衰落，但仍依惯性保持了一定活力；规范伦理学重新崛起，开始有选择地“收复失地”；应用伦理学异军突起，甚至渐成“显学”。特别是，在大多数宽容的伦理学家那里，它们之间不再互相对立、互相排斥，而是互相渗透、互相支持，甚至出现了“熔元伦理学、规范伦理学、应用伦理学于一炉”的新气象。第十章和结语为第三部分，立足于哲学价值论的基本立场和方法，对现代西方元伦理学各流派的观点进行了归纳和对比，对元伦理学研究的特点、价值与意义进行了概括和总结，对现代西方元伦理学的局限性进行了剖析和批判。应该说，元伦理学在西方的兴起是伦理学史上一次影响深远的革命，它彻底改变了伦理学传统的研究方式，改变了伦理学的问题域和研究范围，改变了伦理学的结构和面貌，改变了伦理学的目的、功能和精神实质。当然，现代西方元伦理学也存在明显的局限性，如没有将伦理学学科性质的反思彻底进行下去，在相当程度上忽视了伦理学的实践品格，偏离了伦理学的“人学”本性；语言与逻辑分析和“只看病，不开药方”的研究方式，将伦理学这样一门具有浓厚生活气息的实践科学，变成了一种形式化、专业化、“学院化”的“技术”或“学问”；等等。因此，今后的元伦理学研究只有回归伦理学的“人学”真面目，从道德与人的内在关系出发，深化对伦理学学科性质的分析、把握；与规范伦理学、应用伦理学研究相结合，在具体应用中致力于传统元伦理学问题研究的创新，深化、拓展已有内容的研究；深入具体的历史的道德生活实践，努力寻找伦理学发展的契机和灵感，开拓新的研究领域和研究主题；才可能逐步走出困境，开始“第二次创业”，通过实质性的创新重铸辉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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